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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古典园林中的西方文化和技术-成都屋顶花园、温江屋顶花园
摘要:苏州古典园林中的西方文化和技术苏州古典园林中的西方文化和技术。中国古典园林艺术在明清时期进入成熟期,特别是清朝康乾盛世,社会经济的极大发展和统治阶层的大力提倡,使得中国古典园林建设形成了高潮,其艺术也发展到了巅峰状态,北京、苏州、扬州等地园林大量涌现,并基本形成了三大艺术流派,苏州园林则名列三大流派之首。但是其原始纹样多为西式造型,与中国古典园林的风格很难协调,所以在苏州园林中应用极少。
从广义的概念讲,苏州古典成都园林之肇建始于春秋时期吴王建造姑苏台和馆娃宫,距今已有约两千五百年的历史。在随后的几千年中,苏州古典成都园林逐渐发展成为中国私家成都园林的典范,它综合了建筑、文学、美学、哲学、书画等多种艺术,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杰出代表之一,其艺术成就在世界成都园林范围内达到了无与伦比的高度。
从1749年乾隆皇帝建造长春园中的西洋楼景区开始,到晚清民初时期西方文化和技术大规模进入中国成都园林,中国成都园林对西方元素的吸收经历了一个由主动到被动的过程,深刻地反映了当时的历史发展状况。晚清民初时期中国古典成都园林对西方文化和技术元素的引入运用经历了一个由浅入深的摸索过程。对这一进程进行分析、归纳,可以从一个侧面了解中西文化交流的具体情况,并可以从中吸取经验和教训,对于中国古典成都园林在吸收先进理念和手法的前提下的进一步发展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一、中西成都园林艺术的交流进程
中国古典成都园林艺术在明清时期进入成熟期,特别是清朝康乾盛世,社会经济的极大发展和统治阶层的大力提倡,使得中国古典成都园林建设形成了高潮,其艺术也发展到了巅峰状态,北京、苏州、扬州等地成都园林大量涌现,并基本形成了三大艺术流派,苏州成都园林则名列三大流派之首。此时的北京得政治中心之利,西方文化和技术已经进入北方皇家成都园林。1749年乾隆皇帝在建造长春园时就以八方来贺的心态在北部狭长地带安排了西方成都园林专区——西洋楼景区,这是中国成都园林第一次引进西方元素。当时的苏州成都园林仍沉浸在纯粹的中国古典成都园林天地之中。
经历了嘉庆、道光、咸丰的多年沉寂之后,随着封建社会经济和文化发展回光返照时期的来临,中国古典成都园林在晚清和民国初年再次进入兴盛期。虽然此次成都园林建设热潮与康乾年间的高潮无法相比,但仍然在某些方面取得了一定的艺术成就。当时的苏州古典成都园林分别沿着两条路线发展。一是传统派,他们仍然坚持中国古典成都园林的艺术传统,并在此前提下进行创新,留园是其中的杰出代表。二是革新派,他们在坚持古典成都园林艺术传统的前提下,通过引入西方文化和技术元素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革新,使得中国古典成都园林呈现出别样的风采。此时的中国,已是国弱民穷。伴随着西方经济和军事的入侵,西方文化以一种强者的姿态进入了中国社会,并成为官僚、商人等上层人士追求的时尚。苏州地处江南,相对比较封闭,但是苏州古典成都园林仍然受到了这种“西学东渐”风潮的影响。怡园、补园(今拙政园西园)和狮子林是其著名作品。
1872年在浙江为官的苏州人士顾文彬修建怡园,西方风格开始在苏州成都园林中零星出现。1877年苏州商人吴履谦对拙政园西园进行了大规模修建,并取名“补园”,部分建筑已带有明显的西方风格。1917年巨商贝润生购得狮子林,并进行了大规模重建,西方元素被大量引入,成为苏州成都园林中西方风格最为繁杂的一处。
所有这些被引入苏州古典成都园林的西方元素,表现形式比较零碎、多样,但基本可以分成四大类,即西方建筑材料和技术、西方建筑部件、西方建筑设计风格、西方用具和设施。本文即从这四个方面入手进行研究。
二、西方建筑材料和技术
中国传统建筑均为木、砖、石结构,且以砖木结构为主。水泥的传入,使中国传统木石材料所无法实现的建筑结构成为可能,使中国建筑技术发生了革命性的飞跃。但是,由于受到空间所限,成都园林建筑多为小巧之作,这就使水泥的优势无法充分发挥。同时,水泥的粗硬外表也与成都园林的细腻格格不入,所以在苏州古典成都园林中,水泥的应用并不多,基本是一些小的构件。但狮子林却是例外。在狮子林中,出现了两处大的水泥建筑,一是紫藤架及六角亭,二是石舫。
狮子林中央水池面积不大,却构筑了南、北两道湖中堤,将水面分成了北、中、南三块,南堤并与湖心岛相连。水泥紫藤架和六角亭即位于湖心岛西端。紫藤架为水泥钢筋结构,从实用功能考虑,引入此种西方材料和技术是适宜的,且水泥架为紫藤所覆盖,在视觉观感上并无不利影响。亭则全部为水泥建造,六角攒尖葫芦顶,且檐角起翘较小。亭顶表面未加任何装饰,为水泥原色土黄色光面,其光秃秃的屋顶和颜色与周围环境极不协调,是狮子林中较为严重的一处败笔,也是苏州古典成都园林中水泥建筑失败的典型。
舫是中国古典成都园林中常见的一种建筑,是纵情山水、享受自然的精神象征。根据传统做法,舱底多为石头雕凿而成,其余均为砖木结构,但位于狮子林水池西北角的石舫,却是以水泥“仿石”建造而成。成都园林主人特意将建造上海汇丰银行后多余的高级水泥运来,配上考究的磨光石子,采用当时非常先进的技术工艺制成。从材料和技术本身来看,并无多大不妥之处,其外形、色泽确实令人耳目一新,石舫过于写实仿真的设计思路可能来自于西方艺术精神的启发,但与中国古典成都园林追求“神似”的意境有些冲突。另外石舫的某些装饰细节过于求洋、求新、求变,而忽略了整体效果的协调。这在后文将有所论述。
三、西方建筑部件
由于财力和应用上的限制,水泥在苏州古典成都园林中的使用并不广泛,于是成都园林主人将目光转向了西方式样的建筑部件。这些部件体量较小,可以根据需要在不同部位灵活运用,既能体现出成都园林的时尚,也对整体风格影响不大,并且符合当时社会上在革新势力中占据主导地位的“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思潮。这些西方式样的建筑部件主要有彩色镶嵌玻璃、彩色铺地砖和西式栏杆三大类。
1.彩色镶嵌玻璃装饰
彩色玻璃窗是西方一种非常有特色的艺术形式,其外表光彩夺目、庄重高贵。12世纪时首先被欧洲人运用在哥特式教堂里,其图案均为《圣经》故事,并成为哥特式教堂内部处理的重要特色之一。后来渐渐被引入世俗的建筑中,成为一种特殊的艺术门类。镶嵌玻璃装饰艺术随着上海开埠从西方流入,多用于教堂和高级、豪华的洋行、私宅内。
清朝末年苏州商人吴履谦修建拙政园西园时首次引入了彩色玻璃。卅六鸳鸯馆和十八曼陀罗花馆的窗户仍为传统的海棠纹木制窗,但加上了透明玻璃,而且四个相连海棠纹的间隙为蓝色玻璃,远远观之色彩斑斓但不失素雅,且与鸳鸯、茶花的五彩斑斓意象相协调,实为成功之作。
民国初年建造狮子林时则引入了大量的彩色镶嵌玻璃装饰,但没有考虑与周围环境和景点立意的联系,很多地方的彩色玻璃显得突兀刺目。小方厅正中墙面设有大型八角花窗,镶嵌彩色玻璃一幅,与厅南雅致的中式庭院形成极大反差。小方厅北有半亭,为主人读经之所,氛围理应雅静清幽,窗户却也采用了喧嚣的彩色镶嵌玻璃装饰。立雪堂之名出自“程门立雪”典故,象征尊师重道,但其采用的彩色玻璃与立雪的意境则是大相径庭了。
2.彩色几何图案铺地砖
出于平整、防潮、美观等需要,古典成都园林中往往对地面进行铺妆处理,即所谓的“铺地”。建筑内的铺地一般采用水磨方砖,室外地面多采用砖头、石子、瓷片等构成丰富多彩的各种吉祥文字、祥禽瑞兽或者水波纹、海棠纹等规则的艺术图案,但无论式样如何变化,色彩却以白、灰、黑为主,淡雅庄重,与周围景色主次分明,较好地起到了过渡、铺垫和陪衬的作用。
几何图案的铺地砖在清末民初由西方传入了中国,其规则的线形图案、浓烈的色彩显得华贵、大气,用于高大宽敞的西式厅堂非常合适,但与中国古典成都园林的自然、和谐很不协调。狮子林石舫内地面采用了来自法国的铺地砖,赭石色几何图案,色彩斑斓,在逼仄的舱内空间中显得过于花哨轻浮,有喧宾夺主之感,违背了铺地作为陪衬的原则。这是中国古典成都园林中西方铺地砖的应用孤例,但非常失败。
3.栏杆
在中国古典成都园林中,栏杆是一个重要的细部装饰结构。在计成的《园冶》中列出了笔管式、横环式、套方式、冰片式、尺栏式、葵花式等总共一百种式样,可谓品种繁多,反映了栏杆在中国古典成都园林中的重要地位。根据不同的制作材料,传统栏杆可分为石制、木制(含竹制)、石木共制三种。栏杆式样和材料的具体选择必须综合考虑景点立意、周围环境、使用功能和建筑风格等多方面的因素,以使栏杆与周围环境尽可能地协调。
⑴铸铁栏杆
大约在清朝中晚期,独具西方特色的铸铁栏杆传入了中国,其式样基本可分为两大类,一类是没有任何装饰的直线型,另一类则是花纹型。
直线型的铸铁栏杆,其横栏和竖栏均为细的铁杆,风格简约枯瘦。这种栏杆在苏州成都园林中的应用主要有两类,一是石板桥栏杆,如狮子林湖心曲桥和怡园中心水池曲桥,一是临水平台栏杆,如怡园藕香榭前平台。石板桥本身风格简约朴素,铸铁直线栏杆用于此处,尚无大碍,但用于临水平台必须慎之又慎。怡园藕香榭位于中心水池正南,是整个成都园林的观景中心和景观重心,地位极其重要,其建筑高峻华美,北部平台直入水面,但平台围栏却采用了铸铁直线栏杆,枯瘦细硬,神形俱陋,不堪入目,实为败笔。传统成都园林中的石舫与池岸连接处多以简单的长条石象征跳板,但狮子林石舫的跳板却加上了铸铁栏杆,有画蛇添足之憾。
花纹型铸铁栏杆,艺术和审美价值较高。但是其原始纹样多为西式造型,与中国古典成都园林的风格很难协调,所以在苏州成都园林中应用极少。将铸铁材料与中国传统纹样结合便成了一种现实的选择。拙政园西园卅六鸳鸯馆与留听阁之间的石桥栏杆即为福、寿吉祥文字图案的铸铁栏杆,并且还加上了“S”型的铁艺装饰件,桥顶花架亦为铁件。此种栏杆可以说是中西合璧的成功之作,与卅六鸳鸯馆的彩色玻璃遥相呼应。这两处西方元素的运用,恰倒好处,使得这一景区在“中式”主体风格的前提下显示出一丝“西式”风尚,既满足了主人追求时尚的要求,又不致使古典成都园林的氛围受到破坏,同时又给人以创新之感。
⑵保龄球形短柱栏杆
柱式是西方传统建筑的一个重要标志之一,最初的功能是作为屋顶的承重构件,后来又逐渐发展出另一分支----作为建筑的装饰构件被应用到外墙立面、栏杆等处。这种短柱栏杆大概在清朝末年进入中国,被人形象地称为“保龄球柱”,至今仍被广泛地运用。
狮子林指柏轩前有石桥一座,跨过石桥即为主假山。石桥为西式平拱桥,两侧石岸为规整的直线型,桥栏杆和桥北岸边围栏均采用了多立克式石雕栏杆短柱。此桥北为指柏轩,南为假山和卧云室,均为传统中国风格。处于传统中国风格包围之中的西式桥梁和直线石岸显得极不协调。
狮子林荷花厅前平台围栏也采用了石雕栏杆短柱,原来还建有西式平台顶棚,这些西式风格与厅堂的中国古典风格形成了极大的视觉反差。作为成都园林主要景点建筑,如此大规模地采用西式建筑部件是极不适宜的。
第四章、西方建筑设计风格
中国传统建筑以砖木结构为主,并且由于斗拱技术的发明,中国传统建筑的屋檐往往会挑出墙体很远,这是西方石头建筑所无法做到的。所以,突出的屋檐便成为中国传统建筑区别于西方建筑的重要标志之一。同时,中国传统的建筑设计注重外立面的凹凸有致,在主立面力求避免出现大面积的平面,以实现视觉上的开敞和轻巧。在中国传统楼阁设计中,外凸的挑檐和内凹的廊道成为实现“凹凸有致”的两种基本手段。
在苏州古典成都园林中,屋檐或者外廊道是楼阁层数的标志,即每层楼至少有某几个面必然会有屋檐或者外廊道。但是,西方楼阁层数往往只能以窗户为标志,其外壁几乎为垂直的平面,仅以墙砖作很浅的出檐,封闭厚重,与中式楼阁建筑的灵巧、轻盈风格截然不同。狮子林的见山楼,位于主假山西北角,为二层歇山顶小楼,建筑外墙均为砖砌,底层无屋檐也无走廊,仅开方形空窗,整个外形如同碉堡,虽无封闭之嫌,却存厚重之弊,与咫尺之遥的荷花厅等中式建筑不够协调。
苏州古典成都园林的楼阁建筑中,楼梯基本设置在底层侧面,如拙政园见山楼、狮子林暗香疏影楼。有些则采用藏于外部假山中的暗梯,如网师园五峰书屋和留园明瑟楼,均在墙外设假山登楼。西方建筑中,楼梯多设置在底层正中靠后墙位置,以形成严格的对称,狮子林指柏轩即采用此种方式,于底层北侧正中凸出楼梯间,东、西两面均有楼梯可登二楼。此种布置方式对成都园林景观并无影响,使用功能也颇为合理。
第五章、西方用具和设施
由于科学技术不断取得突破,新发明的日常用具在西方大量涌现,并随着中外交流而逐渐进入中国。在这些新生事物中,对苏州古典成都园林影响最大者莫过于玻璃镜和人工瀑布蓄水装置。
1.玻璃镜
玻璃镜在西方建筑装饰中早就有了大规模的成功应用。始建于1661年的法国凡尔赛宫有一座著名的镜厅,厅内墙壁上悬挂多面玻璃大镜,将室外花园的景色成功地引入室内,造就了一种虚幻瑰丽的情调,实为“借景”艺术的经典之作。
玻璃镜进入中国至少应该有三百年的历史了,国人称之为“西洋镜”,成书于250多年前的的古典文学名著《红楼梦》中就多次明确写到大观园怡红院中有“玻璃大镜”。当时的玻璃镜,属于富贵人家才可能拥有的日常生活用品,是奢华和时尚的象征。玻璃镜引入成都园林,不仅象征着主人的实力,更重要的是其实用功能——它为中国古典成都园林的“实借”艺术开辟了一个新的领域。中国古典成都园林讲究虚与实的辨证对应,以往“实借”的对象为实际景物,玻璃镜则第一次实现了对“虚像”的借用,借的对象是园中的实物,借的中介却是镜中的影象,如此的虚实关系本身就具有哲学趣味。
因为受到空间的限制,以小见大、小中见大成为中国古典成都园林的重要设计指导思想之一,这一点在苏州私家成都园林中表现尤其突出。玻璃镜的一个最重要的作用便是通过影象来拓展或者延伸空间,变“小”为“大”,普遍较小的苏州古典成都园林便成为玻璃镜的广阔舞台,有些设计已经成为典范之作。网师园彩霞池西畔的月到风来亭中,后壁置一落地木框玻璃镜,高约2米,镜中的影象使得原本比较狭小的成都园林空间得以延伸和扩大,增大了空间纵深感。特别是月明之夜,天上一轮明月,池中一轮水月,镜中一轮影月,其景象如梦如幻。同里退思园中心水池边的菰雨生凉轩中,内置卧榻一张,榻后一面落地玻璃镜,夏日满池荷花盛开,映于镜中,人卧榻上如卧荷花丛中,构思奇巧,独具匠心。再如拙政园中园得真亭南壁亦置玻璃镜一面,香洲、荷风四面亭、见山楼诸景一一纳入镜中,于此亭观景,“得”自然之“真”趣,然镜中之景又为“假”象,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一片迷离恍惚之感。怡园面壁亭,亭前隔一带溪流面对假山石壁,亭后壁置玻璃镜一面,则游人转身仍然面对镜中之石壁,别有情趣。在苏州古典成都园林引入的所有西方元素中,玻璃镜是最为成功的一种,关键在于它的成像技术为借景艺术提供了一个全新的绝佳手段,产生了奇妙有趣的艺术效果,并逐渐发展成为扩大、延伸成都园林空间的重要手法之一。
2.人工瀑布
在中国传统成都园林特别是私家成都园林中,由于受自然条件和人力所限,水多为静态存在的,动态的水一般通过三种途径获得:一是天然地下涌泉,这在苏州是不存在的;二是通过象征性手段并结合匾额对联的文字提示来激发游人的联想,获得意象上水的运动,如扬州何园船厅,厅外地面以砖瓦铺成水波形曲线,两侧悬“月作主人梅作客,花为四壁船为家”之联,象征舟行水流;三是在假山中建立旱涧,积雨而成瀑,但观瀑受到天气限制,常处于无雨可听、无瀑可观的尴尬境地。如虎丘之鹤涧。
在西方古典成都园林中,通过蓄水装置利用水的重力自流原理建立人工瀑布、流水梯或者喷泉是一种常用手法。这种手法在清朝康乾年间传入中国,圆明园中的大水法即是由西方园艺师设计的经典之作,并有专用的蓄水楼。据《扬州画舫录》记载,建于清乾隆年间的扬州山地成都园林“双峰云栈”也引入了超大规模的蓄水池而在两山之间形成瀑布,并架设大型水车向池内输水,由于所耗人力巨大,当然仅仅是在皇帝驾临之时才会运行。在苏州古典成都园林中,狮子林的瀑布则是一个引入人工瀑布的开山之作和经典之作。水池西之假山筑成三叠之涧,山顶南侧问梅阁顶暗藏蓄水柜,雨水或人力运输之水蓄于柜中,依靠重力流下形成瀑布。在山之北,有听涛亭,游人至此只能听声,欲观瀑则需下至池中湖心亭。此种蓄水柜式瀑布及先听后观的巧妙安排在江南成都园林中尚属孤例,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当然,随着自来水的普及,私家成都园林中实现观瀑已是轻而易举之事,但在八十年前,此种引进的设计仍然具有开创性质,它解决了中国古典成都园林“晴天观瀑”的问题,极大地丰富了中国古典成都园林的艺术手段和观赏内容。
结 语
西方文化和技术进入中国古典成都园林,是一个必然的趋势。它实际上是中国传统成都园林发展到极致后寻求新的突破的一个尝试过程,是与当时整个社会追寻中国发展道路的思潮一脉相承的。西方文化和技术的引入,突破了中国传统建筑技术的一些限制,从很多方面丰富了中国古典成都园林的表现手段,使得中国古典成都园林呈现出一种创新的面貌。尽管很多应用还存在争议之处甚至是完全的失败,但它毕竟还是一个求新求变的探索过程,开创了东西方成都园林艺术交流的进程。随着时代的发展,西方的大草坪、植物造型等手法和思想被成功、熟练地大规模运用在当代中国成都园林甚至是中国城市绿化的建设中,这也可以说是两百多年前开启的东西方成都园林文化交流进程的成果。
西方文化和技术进入苏州古典成都园林,既有玻璃镜的辉煌成功,也有狮子林内多种手法的失败。思考这些西方元素的运用方式和效果,可以总结出一条经验:对于先进的外来文化和技术必须以一种谦虚、平等、谨慎的态度吸收。中国古典成都园林所取得的艺术成就是人类成都园林艺术的高峰,但我们仍然应该从外来成都园林文化中吸收优秀的成分,才能继续发展。更重要的是,在学习、借鉴外来成都园林文化的过程中,必须秉持平等的精神,克服崇洋的思想,对外来元素进行仔细甄别和推敲,谨慎从事。应该结合具体环境、根据具体目的采取适当、多样的方式,化其于无形之中,不能为“用”而“用”、为“洋”而“洋”。
中国成都园林仍然应坚持中国传统风格的主体地位,适当揉合西方成都园林的风格和先进理念。中国古典成都园林的建筑在取得辉煌的艺术成就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存在一些缺点和与时代发展不相适应之处,突出表现在过分追求外部形式的完美而忽视了使用功能的科学合理,如大屋顶和挑檐严重影响了室内采光等等。对于诸如此类的问题,我们应该通过借鉴外来的先进设计理念、采用先进的材料和技术等手段逐步解决。引进外来文化和技术手段应该以满足功能、解决问题为目的,同时应注意尽量避免对传统成都园林风貌的破坏。现在通行的做法是为先进的技术和材料批上传统的外衣,既解决了实际功能问题,也减轻甚至基本避免了对传统成都园林风貌的破坏。尽管有了这一行之有效的指导方针,针对每一项实际个案,也仍然有探讨、摸索的空间。